第21章 21

小敏刚一回家，就被程见柠紧张地从头检查到尾。

“你怎么敢独自跟他们走，太危险了！”

“怕什么。”小敏对此一挥手，“这里不是马来西亚，也不是港城，来了咱这，他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。想在这无法无天？没门！”

再一回头，却发现程见柠已经哭得满脸是泪。

“小敏。”她哽咽着抱住了好友，“谢谢你，真的很……谢谢你。”

她是何其幸运，屡遭不幸，还有好友不离不弃。

“行了别哭了，你不也拿出钱来供我读博吗？咱俩谁跟谁啊。”

两人喁喁说了一晚上的私房话。

次日，正值周末，也是程见柠死里逃生之后的第一个春天。

小敏提议去踏青，她欣然同意。

两人一路说笑着到了郊区山脚下，顺着一片林子，打打闹闹，越走越深入。

眼看人烟越来越稀少，程见柠心中没来由有些害怕，正叫着小敏往回走，却突然被人从后面堵住了嘴。

“程见柠……”来人声音沙哑，“我终于还是，抓到你了。”

浓重的药水味儿熏得程见柠头晕目眩，不到一分钟，就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等她再次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仓库中。

她面前，站着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，似乎有些眼熟，但一时却想不起来。

“怎么，不认得我了？”男人拍拍她的脸颊，声音呕哑难听，“贱种。”

贱种。

这两个字一出，程见柠就知道他是谁了。

“程天意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
程天意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，似乎是想笑，但又因为声带被破坏，而无法笑出声来。

“我逃出来的。”他说着，凑近程见柠， 一双眼睛里折射出阴毒的光，“我踩着若雨的尸体，从深不见底的新加坡**逃出来，一路跑到码头，用尽一切手段，搭上了回港的货船，然后，又一路北上，终于找到了这里……贱种，你藏得可真好啊！”

他是程见柠血缘上的哥哥，几乎掌握着她所有的证件。

能够找到她，虽然合情合理，但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。

“我是来找你报仇的。”他的刀尖轻轻划过程见柠的脸，“你，徐濯，还有朱廖，你们三个，把我程家害得家破人亡，个个死无全尸，我今天就要让你们也尝尝这悲惨的滋味！”

程见柠闻言，只有苦笑。

果然，恶人之所以为恶人，是因为他们从不觉得自己为恶。

明明是程家算计她和徐濯，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，最后恶行败露，罪有应得。

最后，却觉得是她害了他们。

“若是你没有出现就好了……”程天意显然已被折磨得精神失常，忽而收了刀喃喃自语，“你没出现时，我和妹妹和睦，爸妈慈爱，整个港城都找不出比我家更幸福的家庭……你为什么要出现，你为什么要出现！贱种！乖乖呆在你的小渔村不好吗！为什么要去港城！”

他发疯了一样，捡起地上的石块往程见柠身上扔，一时砸得她惨叫连连，心中只能盼望小敏已经报警，警察能快点找到自己。

但她能撑到那个时候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