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2

攀牙橡胶庄园在视野中凝成绿汪汪的一点。

好像朱廖那个人一样潮湿而神秘。

他不是推平修道院后顺手救了程见柠。

而是抢走程见柠时顺手扫荡了修道院。

他要她盗取徐氏科技的芯片，敲诈徐濯是捎带。

海拔渐高，压强越来越大，程见柠耳膜突然剧痛，直接失去意识。

而徐濯终于冷笑：

“程见柠，你真有手段，当修女也能引野佬。”

“帮他敲诈我也罢了，竟让他胡编乱造，坏若雨名声。”

“谁不知玛利亚是若雨的朋友，怎么会有那种事？”

他说到这里，忽见程见柠蜷缩成一团，像睡了。

三年不见，她瘦很多，颧骨高耸，一身风尘气。

曾经乌黑浓密的头发，被染成了枯黄色，虚虚遮住右耳。

不对！

徐濯猛地伸手撩开她头发。

程若柠被惊醒，眼神还朦胧，人已经跪下，左右开弓，机械般扇自己耳光：

“对不起，马爷，我错了，我再也不敢接客时睡了，别把我关水牢……”

她打得那么用力，顷刻间嘴角见血。

徐濯也已经看清，她的右耳真的少了上半截。

难道……

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，他一面将全身发抖的程若柠抱进怀中，一面拿起电话吩咐：

“去查若雨的那个朋友玛利亚，落地时我要看到详细报告。”

两小时后，飞机直降港城徐氏大厦的停机坪。

程见柠脚步虚软地走下扶梯。

“柠柠，你回来了！”

程若雨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，等待已久，激动地冲上来跟程若柠拥抱。

程见柠却被吓得连连后退。

程若雨去过三次修道院。

第一次，她放狗咬掉了她半截耳朵。

第二次，她让人剥了程见柠小腿的皮肤。。

第三次，她跟徐濯偶尔争吵，便连夜飞到马来西亚，鞭打了她整整一夜泄愤。

徐濯目光一凛，挡在了程见柠身前，声音冷沉：

“若雨，那个玛利亚……”

“贱人！”

他话音未落，程家少爷程天意也赶了来，抬脚就把程见柠踹倒。

徐濯皱眉，刚想说话，却被程天意抢了话头：

“我已经知你在攀牙见闻，Julio那伪君子几时讲过真话！”

“程见柠这骚货，就是不耐寂寞，自甘堕落，帮他当狗！”

“只是，她没想到，那个大变态，把她折磨到生不如死，最后还把她卖得好价钱！”

他朝程见柠身上吐了口唾沫，又恭谨地将“调查来的文件”递给徐濯。

“若雨念姊妹情分，保住她一条命，她偏要下贱，自食其果！现在又想扮疯卖傻骗过我们！”

徐濯脸上青白交错。

程若柠抖成一团。

当初，正是程天意拿出了疗养院的录像，才让程见柠百口莫辩，成了杀人疑凶。

而现在，她依然只能惊恐地看着徐濯，颤巍巍等他判决。

徐濯的拳头松了又握。

最终，还是松开：

“罢了，她自作自受，自讨苦吃，是她自己的事，可能老天要她赎罪。”

说完，他决绝转身，任由程天意把她带回家，关进阁楼。

狭小黑暗的空间内，程见柠反而慢慢平静。

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，曾经的她，隔三差五就要被关在此处。

深吸一口气后，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枚针剂，用力扎进皮肉里。

是止痛药。

为了将她的身体调教得更敏感炽热，马利亚给她注射了一种罕见热带病毒。

从那日起，每一个享用过她的客人都对她欲罢不能，赞不绝口。

副作用是，她的痛感也成倍增强，同时对许多常见药都严重过敏。

就像飞机上时，一点高空压强产生的耳膜痛，就能直接让她晕过去。

注射后三年内，她的关节、内脏，都会产生自发剧痛，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。

而朱廖的公司，是唯一研发出这种病毒特效药的公司。

所以，他才这么有把握拿捏她。

可他不知道，程见柠宁愿死，也不会做对徐濯不利的事。

她答应那个赌约，不过为了再见他一面，死而无憾。

几分钟后，疼痛终于稍缓。

她喘着粗气拨通了一个号码：

“喂，小敏，我想回大陆了。”

“七天后，你家能借我停一下尸吗？”

“我的尸体。”